大群后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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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真·篡位宇宙】乱臣贼子

先前写过一篇【伪·篡位宇宙】(指路https://daqunhouchen.lofter.com/post/315a32cc_1ca949fe8),显然不能满足作者对于究极大魔王张的想象,于是就有了这篇改写。


前面的部分基本一样,只是结尾略作了修改,送渣男朱翊钧上路。


掌灯时分已过,少年天子仍旧端坐在幽暗的殿宇中,等待着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,前来赐予他最终的判决。

 

那是他的臣子,他的老师,也是他的掘墓人。

 

眼见着一袭大红蟒衣的张居正由远及近,不疾不徐地入内行礼,朱翊钧情不自禁地讥讽一句,“事到如今,张先生还是不肯要那‘赞拜不名,入朝不趋’的名分吗?好似先生真的要做伊、周,而非温、莽呢。”

 

“陛下此言差矣,”张居正抬头望着面容阴鸷的天子,似笑非笑道,“自古以来,乱臣贼子无不是广施恩惠、收买人心,哪位像臣这般干犯众怒、一力承当?”

 

“呵,”朱翊钧冷哼一声,俯身怒视着御阶前神色如常的首辅,诘问道,“那么先生结党营私、里通内侍、外结大将,便是忠臣良相了?”

 

张居正闻言一哂,“宫府一体,在陛下眼里就等同于图谋不轨吗?”

 

“张太岳!”朱翊钧狠拍御案,怒喝道,“天下谁人不知你以辅政之名,行摄政之事,存篡权之心?既然要做霍光,便休要立那诸葛武侯的牌坊!”

 

这且是朱翊钧第一次未带“先生”二字唤他的元辅。

    

“陛下谬赞,”张居正不待朱翊钧发作,自行从金砖上起身,拢袖正色道,“臣不敢比武侯,终归陛下不肯做后主;便是臣愿效霍光,恐怕陛下远不如汉宣。”

 

乍一听这不留情面的贬斥,朱翊钧一时恼羞成怒,径直盯着张居正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孔,竟是噎得无话可说,只听对方接着道:“臣受先帝顾命之时,何尝不想为这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、死而后已。彼时大明内忧外患、积重难返,堪堪是一副丰亨豫大的盛世气象欺瞒世人,便是贯彻了臣在位以来推行的新法,也最多担保我大明国祚延绵百年。”

 

“然而陛下做了什么?”张居正顿了片刻,一双瑞凤眼里闪现出朱翊钧从未见过的凌厉, “万历五年,臣归乡葬父,仅仅几月不在朝中,陛下便屡次三番从太仓银中敛财肥私,不惜拖欠国朝多年来亏空的九边军饷。敢问陛下,如何与汉宣之贤相较,又如何守住大明二百年煌煌基业?”

 

“非但如此,陛下又不比后主之仁。庚辰科会试,陛下破格将臣三子懋修点为状元,又默许科道言官对此大加攻讦,岂不是要将我张家置于众怒之下无处辩白?臣秉政时尚且如此,只怕臣百年之后,陛下便要掘坟鞭尸、株连九族了吧。”张居正厉声质问着,言罢,竟是自嘲般扯出一丝苦笑。

 

“你又从何得知!”朱翊钧咆哮道,却像是被揪出了错处的孩子一般,只得拿声量去对抗师长那几近于真相的说辞。

 

他何时猜透了自己的心思?朱翊钧绝望地想着,那些艳羡、渴望与嫉恨,那些困惑、自欺和颓废。

 

张居正凛然回答:“陛下的这些手段,难道不都是从臣这里学来的吗?”

 

此言一出,朱翊钧颓然地瘫倒在龙椅上,眼前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。原来他引以为傲的算计、他日渐狂躁的野心、他筹谋太久的复仇,从头都是对方眼里的把戏,不值一提。

 

“乱臣贼子!”朱翊钧气急败坏,到底祭出了正统大义充作最后的倚仗,“我朱家享国二百年,天命所归,人心归在,岂是你区区江陵张氏所能取代?”

 

“呵,”张居正轻叹道,“往日臣整饬吏治、清丈田亩,端的是谤书盈箧、物论滔滔,怕不是要顶着‘奸相’之名遗臭万年。而今臣率兵逼宫,守备望风而降,文武争相投靠,只怕这时劝进表都递进了张府。世事如此荒诞,臣请问陛下,何谓天命,又何谓人心?”

 

朱翊钧闻言,心沉到了谷底,不过为君十年的气度到底维系着他仅剩不多的体面。

 

“先生这是打算弑君了?”朱翊钧颤声问。

 

“臣不愿脏了自己的手。”张居正微微摇头,示意两旁的兵士代劳,自己则是缓缓地走上御阶,劈手夺下朱翊钧掌中紧攥着的玉玺。

 

变天了。


【六修夺嫡】魔鬼设定

万历壬午,神宗显皇帝因病暴卒,刚刚出世的皇长子常洛承袭帝位,次年改元泰昌。


彼时皇帝年幼,太后势弱,首辅张居正凭先帝遗诏在朝辅政,历时数载,已有取而代之的迹象。不过首辅年逾花甲,对篡权夺位之事力不从心,便要将这张楚王朝的事业托付子孙。


张家共有六子:长子敬修,万历庚辰科进士,性情刚正不阿,一向是张家子侄辈的代表,极受张党元老的青睐;次子嗣修,万历丁丑科榜眼,为人敦厚恭谨,虽无心于大业,但身居嫡长正统,多有朝野文人支持;三子懋修,万历庚辰科状元,素以文采著称;四子简修,任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佥事;五子允修、六子静修年龄尚小,未曾出仕。六子共争帝位,史称“六修夺嫡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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